下了班涂筱檸先去看了婆婆,醫(yī)院里一出來就接到紀昱恒的電話。
“今晚有應酬,別等我吃飯了?!?br/> “你這人,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?!毕氲剿n麻疹剛好又去喝酒她就不開心。
又聽他道,“小姨夫不知從哪兒弄來一些野生黃鱔,說是給媽補身子也給我們嘗嘗鮮,可能已經(jīng)送到家里了,都是活的你別動,等我回來?!?br/> 涂筱檸只顧著他身子,邊開車門邊叮囑,“你少喝酒啊?!?br/> “好?!?br/> “只準喝一杯紅酒?!?br/> “好?!?br/> 掛斷電話涂筱檸驀然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變啰嗦了,越來越像個妻子的樣子,她把包往副駕駛座上一扔,不覺一笑,然后發(fā)動了車。
獨自回到家,她像往常一樣先去換衣服,然后去廚房找東西吃,只是感覺今天地上滑滑的,低頭一看有一團黑影,她不禁毛骨悚然,打開廚房的燈,看到一地的黃鱔,又粗又壯又長,長得像蛇,快速地在地上扭動著眼看就要朝她滑來。
她嚇得尖叫,趕緊跳到客廳沙發(fā)上,下意識地找手機,可是包在玄關,黃鱔又已經(jīng)從廚房爬了出來,她不敢下去。
天吶,這玩意兒為什么要長得那么恐怖啊啊啊啊??!
最后她沒辦法,只能快步踮著腳走,繞過黃鱔爬的地方,迅速來到玄關,拿起包就立刻爬上餐桌,她現(xiàn)在連客廳沙發(fā)都覺得遠了。
她手抖著給紀昱恒打電話。
紀昱恒正在跟大行長陪銀監(jiān)的老同事吃飯,手機亮了他掃去一眼,趁大家推杯換盞之機適時拿了起來。
“昱恒,你以前酒桌上可是從來不碰手機的,是不是有情況了?”銀監(jiān)來的都是老領導,對他了解的很。
紀昱恒笑而不語,有點默認的意思。
行長也來了興趣,“哦?昱恒有對象了?也不帶來給我們見見?”
紀昱恒只說,“她害羞?!?br/> “哎喲,金屋藏嬌吶,以前給你介紹了多少對象你一個都不肯見,連照片都不肯瞧一眼,現(xiàn)在悄無聲息地就自己找了一個,到底是哪個美女能讓紀大才子心動,我們好奇地很啊。”銀監(jiān)的人調侃道。
手機還在震動,他笑容俊朗,“等以后有機會就帶她出來?!?br/> 桌上人朝他擺擺手,“快去接電話吧,從沒見你對哪通電話這么上心的?!?br/> 紀昱恒又打了招呼才退出包廂,他靠在走廊上接了電話。
涂筱檸帶著哭腔的聲音立馬傳來,“老公?!?br/> 他斂眸,“怎么了?”
她有點上氣不接下氣,“那個,那個黃鱔,全部爬出來了,爬得家里到處都是,像蛇一樣太嚇人了,我害怕。”
他鎖眉,“你現(xiàn)在在哪兒?”
“躲在餐桌上。”
“別動,我很快回來?!?br/>
掛斷電話,他往酒店前臺走。
“您好,請問先生需要什么?”
“有筆和便簽么?”
“有的。”服務員遞給他一個筆和標簽。
他寫了一串數(shù)字又將便簽推給服務員,“過十分鐘麻煩幫我打這個電話,你不用講話,只要接通就掛斷?!?br/> 服務員結果便簽看了看,點點頭,“好的先生?!?br/> “謝謝?!?br/> “不客氣?!?br/>
他重回包廂,繼續(xù)陪他們喝酒,果然十分鐘后電話打來了。
他手機背扣在餐桌,只震動,他作勢拿起看了一眼,然后跟身旁的行長交耳。
“老大,我接個電話,是財政局任局長?!?br/> 行長一聽注意力從酒桌上立刻轉移,“好好好,你去。”
他又出去,抽完一支煙時間差不多,他再進去。
行長問他,“什么事情?”
紀昱恒邊給他倒酒邊說,“沒什么事,喝多了,湊不到人打摜蛋,順便聊聊他女兒在我部門社會實踐的情況?!?br/> 行長接過他遞來的酒,“任局長可是c市每年摜蛋大賽的高手,他找你去切磋牌技你應該作陪的,聽說他丫頭目前在跟你部門小趙學習?”
“是,小趙也是老客戶經(jīng)理,跟他能學到不少,她自己也愿意他當師父?!?br/> “小趙確實是靈的,就是跟他老頭一樣,都是滑頭,一個老滑頭一個小滑頭,讓他好好帶人家姑娘,別盡教些歪門邪道?!?br/> “好?!笨此氡拙埔严露牵o昱恒又給他遞送去一杯茶。
行長喝了一口就說,“既然任局約你,這個面子你還是要給的,這里你不用陪了,我來應付?!?br/> 紀昱恒說,“不礙事,我再留一會兒?!?br/> 行長卻說,“政府那幫人,你還是盡快去吧,別打招呼了,你直接走,剩下的我處理?!?br/> 紀昱恒點頭,又稍坐片刻,然后假借去洗手間離開了。
回到家,一開門就看到了滿地到處都是的黃鱔,還有坐在餐桌上等他回來的涂筱檸。
看到他回來了,她哭喪著臉,“老公?!?br/> 紀昱恒扔下車鑰匙往里走。
涂筱檸看他過來就站了起來,然后借著桌子往他身上一跳,紀昱恒伸手把她穩(wěn)穩(wěn)接住,托抱在懷中。
“這東西長得跟蛇一樣,嚇死人了,我一回來就看到爬得滿地都是?!彼@魂未定,一雙手緊緊纏著他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