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單刀雙手捏著還沾有絲絲血液的殺豬刀,步伐沉重兇猛,配合他那兇神惡煞的惡臉,膽子比較小的,怕是會被嚇得當場癱軟在地,手腳發(fā)寒。
常年宰殺活豬的屠戶,身上或多或少都存在這種滲人的煞氣。
如果沒有經(jīng)歷過黑夜的恐怖,剛剛才穿越過來的林志,說不定還真會被對方的兇氣嚇退。
但現(xiàn)在……
林志目光平靜地注視著眼前一路大喊大叫跑來的屠戶,單手默默摸向綁在身后的匕首鞘。
昨晚用來斬殺三頭獨眼怪的匕首理所當然地被他回收回來。
這本來是打算用來應付隨時可能會醒過來,脾氣不詳?shù)难郯棠腥说摹?br/> 而現(xiàn)在,這成為了他最大的依仗。
當然,用匕首與屠戶以命相搏只是最糟糕的預案——如果屠戶也被蒙在鼓里,且眼里容不下任何人玷污自己女人的話。
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。
所以,表面上,林志還是一點都不慌張的。
“你個膽大包天的淫賊,光天化日之下對我夫人動手動腳,那日衙門分明將你定罪并打入大牢,萬萬沒有想到,你竟敢越獄出來報復!”
劉單刀在林志前方五米左右的區(qū)域停了下來,舉起手中的殺豬刀指向林志門面,聲音如雷咆哮。
見狀,林志淡然一笑,收起搭在匕首上的手掌。
僅僅只是通過劉屠戶這個簡單的動作,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。
若真被蒙在鼓里,想為妻子出頭,提著刀直接就砍過來了,哪還有那么多廢話?
也就是說,眼前這看似兇惡的屠戶,確實知道調(diào)戲事件背后的真相,也知道他林志是被冤枉的,并沒有對劉氏做出任何玷污行徑!
在這種前提下,還大肆嚷嚷劉氏被“調(diào)戲”之事,由此可見,此人貌似并不會太在乎自己妻子的名聲……
隨著屠戶劉單刀的厲聲喝喊,剛才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招惹麻煩的路人們,紛紛聚攏過來,伸手朝站在中間的林志指指點點。
旁邊的酒樓二樓,也有不少喝茶品酒的客人將目光投射下來,一副看熱鬧的吃瓜模樣。
“哦豁,那個就是敢對劉屠戶妻子用強的大膽之人么?看這模樣還挺俊美的嘛,我還以為是個三大五粗的糙漢呢。”
“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,看那男人一表人才的樣子,沒想到,竟會做這種下流之事!”
“不是說這淫賊被打入大牢,秋后浸豬籠了嗎?怎么就越獄出來了???!萬一,萬一人家被其盯上,那豈不是逃都沒地兒逃啦?”
“放心吧花姐,就您那大棕熊一般的體格,普通的采花賊,他還真不會對您有什么非分之想!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
……
路人飯客們議論紛紛,除了一小撮話題偏了,爆發(fā)出一片笑聲之外,大多都是針對林志的不良言論。
這是個極度在意名節(jié)的時代,沒有人會去原諒可憐一個對有夫之婦動手動腳的“淫賊”。
其實在林志身體原主保護劉氏不受騷擾的時候,周圍雖然沒有像現(xiàn)在這么多圍觀路人,可也有好幾人目睹了真實的經(jīng)過。
而屠戶劉單刀反復提到“衙門”、“牢獄”、“證人”,其目的,就是要在這幾個知道真相的人出面之前,率先制造輿論,坐實男人輕薄自己妻子未遂的事實。
到那個時候,即便那幾個人不畏懼他劉屠戶,敢出面作證,也已經(jīng)是獨木難支,無法翻出什么浪花!
為了給林志扣上無法摘除的帽子,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就能想出這種惡毒的計策,不得不說,這個劉屠戶的頭腦遠非其表面看上去那么無腦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