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的墜子怎么會在你的手上?!”蕭行昭怒道,滿目戾氣:“來人,將這個偷盜朕貼身之物的東西給朕拿下!”
沒錯,燕巍手中的東西不是別的,正是蕭行昭最為鐘愛的一只魚形玉墜,乃是他日常佩戴的貼身之物。
蕭行昭這一通怒火,直接給了那些還在觀望的人確定的信息,更是將他們心中的猜測坐實了。
最先撐不住的是宋老大人,指著黃錦和燕巍,顫抖幾下一跟頭栽了回去,幸好被左右的人攙扶住了。
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,一陣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才把人弄醒了,卻還是滿目眼淚,最終只是哆哆嗦嗦地說了句:“國之不幸,國之不幸??!”
至于,他這個不幸究竟是說的少不更事的君主蕭行昭,還是權(quán)大欺君的燕興樓就不得而知了。
而那邊,蕭行昭的話竟然無人聽從,氣得他將朝案上的東西全數(shù)揮下地,怒道:“反了,反了!你們這些群亂臣賊子簡直是反了!”
天子發(fā)怒群臣自然不敢多言,燕興樓帶頭,皆下跪請罪:“臣等不敢?!?br/> “你,你們!”蕭行昭錯著牙,神色暴戾:“你們好得很!”
殿中一片死寂,最先開口的竟然是毫無存在感的靖王殿下蕭行曄。
他悄悄地走近皇帝,輕輕拉了拉蕭行昭的衣袖:“皇兄,此時尚待查證,你先消消氣?!?br/> 他的聲音很輕,在蕭行昭看向他的時候微不可查的朝他搖了搖頭,示意他要冷靜。
所幸,他的話蕭行昭聽進(jìn)去了。
他掃了眼下面的人,抿著嘴角,“是朕太過沖動了,都起身吧?!?br/> “謝皇上?!?br/> 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之后,就聽到燕興樓略顯粗狂的嗓音。
他說,“既然皇上也說了這玉墜兒乃是皇上之物,不知道此案皇上可否要交給刑部繼續(xù)追查下去?”
“不必了?!笔捫姓严胍膊幌刖途芙^,“不過是幾個雞鳴狗盜之徒的混賬言語,如何值得刑部追查?!?br/> “非也,非也?!鼻芈瓷揭舱玖顺鰜?,“皇上,雖然不過是幾個無名之徒,可是這些人竟然膽敢污蔑皇上和巫族余孽有所牽絆,如此便是對皇上的大不敬,自然應(yīng)當(dāng)嚴(yán)查,更何況這里還有皇上的……”
“祖父!”
秦麓山的話被一道清冽的嗓音打斷,他臉色一變,猛地回頭。
一身白衣勝雪的人疾步踏入殿中,清雋的臉上毫無血色,額頭甚至帶著細(xì)密的汗珠。
不是別人,正是他嫡親的長孫,秦不豫。
“你怎么來了?”他壓低聲音呵斥,“這里豈是你能來的地方?還不回去!”
邊說著,邊動手推人,本就身形孱弱的人險些被他推個踉蹌。
“祖父?!鼻夭辉ヅ呐那芈瓷降氖?,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,“皇上派人來說您老人家舊疾犯了,孫兒不放心,特意跟隨公公們一同過來探望祖父?!?br/> 他將貼身收藏的錦囊拿出來,從里頭取出母子大小的白瓷瓶,取了顆藥丸遞給秦麓山:“祖父每次舊疾犯了都需要吃此藥丸,不然夜里總難以入眠?!?br/>